烏利·?？?致我在中國的那些日子
歷時3年制作，長達93分鐘的紀錄片《?？嗽谥袊娜兆樱═he Chinese lives of Uli Sigg）》首場亞洲放映選擇在了香港會展中心的演講廳。稍縱即逝的影片，留下一幕幕揮之不去的畫面：鏡頭從烏利·?？四亲男u推出，畫外音遞進：“他是一位戰(zhàn)略家、獵人、藝術收藏家、導師……”這是來自烏利·希克的親朋好友給予的稱謂，但是希克說：“我只是這個影片的線索，真正的故事遠比我自身精彩的多?！?/div>
整個場景來到一家廢棄的工廠，那里是烏利·希克在1980年成立的國內第一家中外合資企業(yè)——迅達電梯（Schindler），那年他34歲。從這里，整個影片開始以時間的線索一步步的揭開?？伺c中國當代藝術結緣的前因后果。
命運總是眷顧做好準備的人。80年代初，中國正是需要“西方投資人進來”帶來更多的技術，?？俗プ×诉@次機會。這個階段的?？耍侵斏鞯?、理性的，因為他無時無刻都需要在中西文化之間的差異下尋找到突破口。記得有一次公司里的一名瑞士員工隨意地將手中的色情電影給到中國員工觀看，可想而知，其結果總是免不了一頓批評與指責。
正是這一段段刻骨銘心的經(jīng)歷，?？擞幸庾R地想要去了解這個國家成長的背景及心理活動。1995年，命運又一次賦予了希克進入中國新的身份，瑞士駐中國、朝鮮、蒙古國三國大使。?？松先蔚牡谝患虑椋瑒t是將使館的所有工藝品統(tǒng)統(tǒng)換成中國當代藝術作品。從那時起，?？私?jīng)常會跟人說自己的身份是：“中國與當代藝術的考察員?！庇捌罱K收尾在希克捐贈M+的1510件作品身上，價值1.55億美元（2012年折合13億港元）。其中1463件為贈件，另外47件則象征性的收取了2200萬美元。同時圓了?？艘恢币詠淼膲簟哑洳仄穾Щ刂袊?。
Hi藝術=Hi 烏利·希克=Dr Sigg
Hi：對你個人而言，這部紀錄片所承載的內容是更傾向于個人化的東西還是具有某種特殊意義的紀錄片？
Dr Sigg：從某種角度上來說，它一定是一件非常個人化的東西。它將我的生活暴露在了公共場合，例如你會發(fā)現(xiàn)我在影片中所講的話總感覺要慢半拍。但是總得來說，我認為這是一部好的電影。這部電影的內容不僅是有關藝術和收藏，它同時穿插了許多有關歷史背景的回憶與討論。這樣也就不會讓電影顯得太無聊。
Dr Sigg：從某種角度上來說，它一定是一件非常個人化的東西。它將我的生活暴露在了公共場合，例如你會發(fā)現(xiàn)我在影片中所講的話總感覺要慢半拍。但是總得來說，我認為這是一部好的電影。這部電影的內容不僅是有關藝術和收藏，它同時穿插了許多有關歷史背景的回憶與討論。這樣也就不會讓電影顯得太無聊。
Michael Schindhelm紀錄片“?？嗽谥袊娜兆印逼?/div>
Hi：在影片中完整的呈現(xiàn)了你在中國不同時期的經(jīng)歷，從外資企業(yè)的高層到瑞士駐中國大使，直至今天受到大家尊敬的藏家身份，從中我們看到了科技、政治與藝術之間的巨大反差。在不同時期里，最吸引你的地方在哪里？
Dr Sigg：每個不同的時期，都有能吸引我的地方。起初，在80年代初來到中國進行技術交流，這對我來講是一次非常大的冒險，雖然今天它已然成為了一件非常平常的合作交流的方式。從我最早親身經(jīng)歷著破天荒式的以西方技術打開中國合作之門的那一刻起，我并沒有任何的參考案例來分析，沒有人告訴我應該給中國工人多少錢，工廠應該從何開始運作，這一切對我來講都是很特別的經(jīng)歷。
Dr Sigg：每個不同的時期，都有能吸引我的地方。起初，在80年代初來到中國進行技術交流，這對我來講是一次非常大的冒險，雖然今天它已然成為了一件非常平常的合作交流的方式。從我最早親身經(jīng)歷著破天荒式的以西方技術打開中國合作之門的那一刻起，我并沒有任何的參考案例來分析，沒有人告訴我應該給中國工人多少錢，工廠應該從何開始運作，這一切對我來講都是很特別的經(jīng)歷。
在90年代，當我發(fā)現(xiàn)在中國并沒有任何收藏家或者是機構，在做系統(tǒng)的收藏中國當代藝術作品的工作時，我自發(fā)的改變自己收藏的焦點，由私人收藏家根據(jù)個人品味去搜羅藝術品，轉為機構的態(tài)度：嘗試根據(jù)時間先后，橫跨所有媒介，試圖反映中國實驗藝術家的創(chuàng)作。對我來講，收藏家雖然并不是我的職業(yè)，但是收藏研究卻更為的吸引我，它也是我得到社會認可的一種身份，顯然我認為做一名收藏家要更有意義。
方力鈞 《無題》 布面油彩 250 x 180cm 1995 香港M+ 希克藏品（捐贈） 圖片由藝術家及西九文化區(qū)管理局提供
張曉剛 《血緣——大家庭17號》149 x 180.5cm 布面油彩 1998 香港M+ ?？瞬仄罚ň栀洠?圖片由藝術家及西九文化區(qū)管理局提供
張洹 《為無名山增高一米》 69 × 103.5cm 彩色照片 1995 香港M+ ?？瞬仄罚ň栀洠?圖片由藝術家及西九文化區(qū)管理局提供
Hi：什么是你判斷一幅作品優(yōu)秀與否的標準？
Dr Sigg：我想美感是最不重要的事情。有美感固然好，但美感并不意味著太多。對我來說最重要的是一幅作品能否迫使我們去思考。最早的時候，我收藏的很多作品并不是根據(jù)我個人的喜好標準，而只是想去反映當時整個時期中國當代藝術的狀態(tài)。所以不管我自己是否喜歡，我都會收藏。這也和我對中國的認知相關聯(lián)。
Dr Sigg：我想美感是最不重要的事情。有美感固然好，但美感并不意味著太多。對我來說最重要的是一幅作品能否迫使我們去思考。最早的時候，我收藏的很多作品并不是根據(jù)我個人的喜好標準，而只是想去反映當時整個時期中國當代藝術的狀態(tài)。所以不管我自己是否喜歡，我都會收藏。這也和我對中國的認知相關聯(lián)。
2016年2月M+ 大樓建筑地盤鳥瞰圖
M+博物館效果圖
Hi：2012年，為什么你選擇了M+博物館作為你捐贈的機構呢？而不是內地的藝術機構？
Dr Sigg：我最初的想法是將這些藏品捐贈給北京或者上海的博物館。與北京、上海和香港的討論是同時進行的，談了兩年。但我的很多問題，在大陸博物館方面沒能得到回答。比方說，藏品中哪些能被公開展出，哪些不能。我明白內地會有一些限制，政治上的，言論上的。我需要有人告訴我規(guī)則是什么，但是沒有人回答我。這很遺憾。因為中國國內還沒有類似收藏，能與我捐贈的這一批相比。
香港方面對這些藝術品表示出很濃厚的興趣。M+博物館行政總監(jiān)李立偉（Lars Nittve）也說服我相信，M+將成為一家世界級博物館，我能在那里找到很理想的條件。
Dr Sigg：我最初的想法是將這些藏品捐贈給北京或者上海的博物館。與北京、上海和香港的討論是同時進行的，談了兩年。但我的很多問題，在大陸博物館方面沒能得到回答。比方說，藏品中哪些能被公開展出，哪些不能。我明白內地會有一些限制，政治上的，言論上的。我需要有人告訴我規(guī)則是什么，但是沒有人回答我。這很遺憾。因為中國國內還沒有類似收藏，能與我捐贈的這一批相比。
香港方面對這些藝術品表示出很濃厚的興趣。M+博物館行政總監(jiān)李立偉（Lars Nittve）也說服我相信，M+將成為一家世界級博物館，我能在那里找到很理想的條件。
Hi：為什么其中的50件作品會以出售的方式來完成呢？
Dr Sigg：這是在我們討論的過程中，M+提議支付一定費用。這也是現(xiàn)在做巨額捐贈時一種比較常見的做法。受捐機構支付一定的費用，以顯示他們對藏品的承諾。如果完全免費捐贈，藏品價值可能受到質疑。M+也需要找到第三方機構對藏品做評估，尤其是對出售的部分，否則香港納稅人也可能會有疑問。所以后來他們找了蘇富比的人來對捐贈和出售的部分分別作出估價。
Dr Sigg：這是在我們討論的過程中，M+提議支付一定費用。這也是現(xiàn)在做巨額捐贈時一種比較常見的做法。受捐機構支付一定的費用，以顯示他們對藏品的承諾。如果完全免費捐贈，藏品價值可能受到質疑。M+也需要找到第三方機構對藏品做評估，尤其是對出售的部分，否則香港納稅人也可能會有疑問。所以后來他們找了蘇富比的人來對捐贈和出售的部分分別作出估價。
“中國私語”希克收藏展現(xiàn)場（瑞士伯爾尼美術館）
由M+策劃的“M+希克藏品：中國當代藝術四十年”在香港巴塞爾藝博會期間受到眾多觀眾的參與
Hi：在此期間，瑞士伯爾尼美術館正在舉辦的“中國私語”與香港“M+?？瞬仄罚褐袊敶囆g四十年”的展覽，有哪些不同呢？
Dr Sigg：從展覽的策展理念及時間線索來看，都是非常不一樣的?！爸袊秸Z”更多的是在關注近十年內容，但是在M+的臨時空間所展示的內容則要橫跨40年的線索，藏品所能釋放的力量有限。這兩個展覽之間所講述的內容是截然不同的?！爸袊秸Z”主要是圍繞著全球藝術與意識形態(tài)傾向的領域進行深入的探討。但是M+的展覽則要偏向編年時序的策展手法，精要闡述過去四十年中國當代藝術的發(fā)展面貌。
Dr Sigg：從展覽的策展理念及時間線索來看，都是非常不一樣的?！爸袊秸Z”更多的是在關注近十年內容，但是在M+的臨時空間所展示的內容則要橫跨40年的線索，藏品所能釋放的力量有限。這兩個展覽之間所講述的內容是截然不同的?！爸袊秸Z”主要是圍繞著全球藝術與意識形態(tài)傾向的領域進行深入的探討。但是M+的展覽則要偏向編年時序的策展手法，精要闡述過去四十年中國當代藝術的發(fā)展面貌。
Hi：接下來你會延續(xù)機構式的收藏策略嗎？
Dr Sigg：可能會有些不同了。我不會再這樣大范圍地、百科全書式地收藏了。我想繼續(xù)跟蹤我認為優(yōu)秀的一些藝術家、年輕的藝術家、新鮮的創(chuàng)意，更多是根據(jù)我自己的個人興趣來收藏了。
Dr Sigg：可能會有些不同了。我不會再這樣大范圍地、百科全書式地收藏了。我想繼續(xù)跟蹤我認為優(yōu)秀的一些藝術家、年輕的藝術家、新鮮的創(chuàng)意，更多是根據(jù)我自己的個人興趣來收藏了。
曹斐 《La Town》 單屏錄像 有聲 41分58秒 2014 展于“中國私語”希克收藏展
劉韡 《紫氣系列》180×440cm 布面油畫 2010 展于“中國私語”?？耸詹卣?/div>
馬軻 《Under the Light》254x200cm 布面油畫 2008
沒頂公司∕徐震 《Sponge Piano》 260x210x255cm 泡沫 蠟 2011
Hi：《?？嗽谥袊娜兆印愤@部影片，你認為什么時候會跟中國觀眾見面呢？
Dr Sigg：這部影片或許很難在內地放映，我想也許通過互聯(lián)網(wǎng)的方式會比較可行。影片中涉及到一些比較敏感的政治內容，例如89年所發(fā)生的事件。你怎么看今天的中國呢？
Dr Sigg：這部影片或許很難在內地放映，我想也許通過互聯(lián)網(wǎng)的方式會比較可行。影片中涉及到一些比較敏感的政治內容，例如89年所發(fā)生的事件。你怎么看今天的中國呢？
微信號：hiartmim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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